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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的那几坛酒早给你留着呢。”
魏巴酿的巴乡酒滋味实美,慕朝游与他们一家彼此又都熟稔,她面馆里的酒水饮料便干脆从他家里拿货了。
魏冲本来在跑堂,抬头一见是她,双眼登时一亮,眉飞色舞地撂了帕子,“阿姊!
你
来了!”
慕朝游的目光有意掠过附近的酒客,举步就要跟魏家母子往厨房走。
孰料,正在这是,一根皙白柔软的手指半挑起垂落的卷帘。
卷帘后探出一张眉眼盈盈的笑脸来,“慕娘子?今日怎地来了酒肆!
好巧!”
慕朝游心底叹了口气,自知是瞒混不过去了,认命地迎上来人的目光:“刘郎君,巧遇。”
那笑脸,除了日日走马章台,喝得酩酊大醉的刘俭还能有谁?
哪怕今日来魏家酒肆,他怀里还依偎着个极为妖冶的女伎。
但这都不是让慕朝游在意的。
刘俭既然在此的话,那王道容也必定在此了。
“阿冲。”
慕朝游回过脸,对身后的魏冲说,“你先去厨房。”
找个借口打发走魏冲之后,慕朝游这才望向前方。
杨柳风正软,碗中琥珀光。
酒盏倾倒,晶莹的酒液从案几上淌了下来。
风动帘影,一道比雪还白,比鹤还清的姿影一晃而过。
王道容正垂着眼,赤足踞坐在榻上,怀里抱美般地抱了把琴拨弄。
他乌发柔披,眉目如昼,神情极为疏冷淡漠,呈现出毫不关心的姿态来。
玉带半歪着,白衣如流水般迤逦而下,在他膝边趴着个长发的女伎仰着脸儿看他,脚边也跪着一个在笑。
暖风熏得人肉酥魂飞。
那女伎笑着伸手去摸他的琴。
王道容却说:“别动。”
他嗓音柔柔的:“你动一根琴弦,我便你斩你一根手指。”
女伎面色微微一变,心里暗骂了句面上没毛,下没卵子的臭小子,面上却挤出个笑来,柔柔地将脸靠上去,“郎君舍得妾吗?”
王道容鼻尖发出一声轻哼般的气音。
“舍得?”
他偏头,没看近在咫尺的慕朝游,笑如孩童天真,“怎么舍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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