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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痛得昏昏沉沉的,耳边一阵暖风,“你疼吗?疼就说出来,不丢人的。”
声音流入耳蜗,她泄了气,牙关一松,哭喊道:“我疼,疼得很。”
想问的其实是,你要不要干脆嫁给我?
可再次碍于场合不够郑重,不是意乱情迷之时,就是意乱情迷之前,只得先把这念头罢下,很想先去吻一吻她。
把对于她受伤的怜惜、悔恨和懊恼,都倾注在这缠绵悱恻的一吻当中。
朦朦胧胧舒适的床头灯光下,藤原信岩衣衫半褪来吻她,千西头本来靠在抱枕上,因为他吻得动情又温柔,浑身都酥酥麻麻的,渐渐陷在睡觉的软枕里,往里陷去,两人唇贴着唇厮。
从上方望去,高大的他,把瘦小受伤的她完全覆盖住。
他最后将她的小舌嘬了一口,扫过贝齿和下颚,退出轻啄她的唇角,而后是鼻尖和额头,“晚安,小姑娘。”
“你要走了?”
“已经很晚了,你总不能一夜不睡。”
他拍拍她凌乱的脑袋,“我看你眼皮都耷拉了,困不困?”
“我那是给你亲得,我不困!”
她拉住他一边的衬衫衣料,手摸到那胸前粗粝的疤痕,得寸进尺道,“我疼得也睡不着,你陪我躺一躺吧,我还想和你说说话。”
说罢掀开自己的被褥,拍了拍身边,邀请他进来。
“......这恐怕,真不行的。”
他面上羞窘,只是在黑夜中不显罢了,沉着呼吸,低头把衣服扣好,“你还未嫁给我,嫁给我以后就随你的便了,现在不行。”
千西瞧着,见他不动摇,使出浑身水磨豆腐一样的缠人功夫,拉着他的袖口撒娇。
“护士查过房了,今晚没人再来。”
片刻后他的脸色有了一丝松动。
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哀求,“总也不见你,难得你在休沐,今晚就陪陪我?”
说罢泫然欲泣,“我伤口还疼着呢,今天过去,你岂不是又要大忙特忙一场?”
柔软的声线寂寂寥寥,还有点孤苦悲凉的味道,想她是为他受的伤,总归是愧疚心疼的。
建起的大墙土崩瓦解,他蔚然一笑,很无奈、很无奈地说,“以前怎不知你是个这样的磨人精呢?!”
看起来五分纵容五分胡闹,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无。
千西就要他如此才算得逞,倨傲地扬起小脸儿,再次拍拍她的身旁。
藤原信岩和衣在她身边躺下。
给二人盖好被褥,面对面地把她揽在胸膛,小心翼翼地不去牵动她背后的伤口。
他常年锻炼,军人血气方刚,身上真的跟火炉一般,热气源源不断,千西感觉四肢的血液都回笼流淌得畅快不少,心满意足,这不比被褥好用多了?
在他怀里安心闭着眼,干燥的衬衫里都是松木香。
静静地躺了一会儿。
忽然想起抽噎声,他感到不对劲儿,往她脸上摸去时,又是一手咸咸涩涩的泪水。
他用手夹住她的脑袋,借着细微的月光辨认。
她涕泪交错,泪眼朦胧,“你后背那刻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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