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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南涛抬头看她:“别了——背后议论别人,不太合适吧。”
关松笑得眼睛都弯起来了,仿佛看到她妹妹一本正经地教育她“说脏话不好”
的样子:“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以为是秘密呢?大家都知道的,你自己去问他也成。”
“他——出柜了?”
“对呀,”
关松说,“你有什么意见吗?”
“当然没有。”
周南涛把书立起来,“支持平权,人人有责嘛。”
叶循是直是弯这件事,他到底就是出于好奇随口一问。
在这缺少娱乐、缺少运动的环境里,有一点八卦调节心情,总是聊胜于无的。
叶循的性向比起一些事情来说,总是微不足道的——比如月考。
月考的考场是按上一次考试的成绩分的,周南涛没有上一次的成绩,理所当然地被分到最后一个考场。
考试那天,他提前二十分钟到了考场门口,教室还没开门。
门口冷冷清清,有几个公然坐在外面桌子上玩手机的,只有周南涛一个人垂死挣扎,临阵磨枪,还在拿着小册子背书。
距离考试还有五分钟的时候,门口才乌泱泱地挤满了人。
监考老师迟迟不来,大家也丝毫不急,插科打诨,乐在其中。
周南涛盯着手表,看着指针没心没肺地乱跑,心情逐渐暴躁。
也许是觉得在这里考试的学生少写几分钟卷子也没什么所谓,这个考场顺理成章地被遗忘了。
直到开考后五分钟,监考老师才姗姗来迟。
学生们一拥而入,两个年轻的监考老师手忙脚乱地一边维持秩序,一边分发考卷。
他考了这么多年试,也没有进过这样的考场,周南涛烦躁地皱紧眉头,等待门口拥挤的人流散去。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他拿起书包刚要进门,才发现角落里还蹲了个人,比他还慢性子,正在慢慢起身。
这人起了一半,又捂着脑袋半蹲下去。
周南涛犹豫了一下,走上前去扶住他:“没事吧?”
小卷毛,戴眼镜,周南涛愣了一下——这不是那个“前男友”
吗?
周南涛想不到,他好不容易把叶循这事儿淡忘下去,就忽然直击当事人了。
但想来卷毛要颜值有颜值,要才艺有才艺,看起来也文文静静的,怎么都不像是能沦落到这个考场的人——难道叶循是因为对方成绩太差才分手的?
“……没事,头晕,正常。”
卷毛弯着腰歇了半天才站起来,“谢谢啊。”
周南涛脱缰的思绪被打断了,对着卷毛点点头:“那就好,别耽误考试。”
窗外银杏的叶子黄了,风一吹就扑簌簌地往下落。
鸟儿也格外聒噪,叽叽歪歪地叫个不停,和教室里翘凳子的、抖腿的、转笔的声音交织成让人头皮发麻的旋律。
还远远没到考试结束的时间,教室里已经是一片其乐融融的氛围。
睡觉的睡觉,折纸的折纸,看鸟的看鸟——看窗外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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