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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顺手一顿,觉得自己这话实在不该说,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子。
本来娄诏同冯依依之间就有些微妙,如此不是给人夫妻添堵?
“咳咳,公子早些歇息,小的先下去了。”
清顺说完,兔子一样呲溜就没了影儿。
娄诏听见关门的声音,视线落在榻旁的铜盆,里面药汤已经兑好,丝丝热气冒着。
不知是不是在运河边上冻得厉害,腿一动就疼,若不处理,明日怕是走路不会对劲儿。
他放下书,坐去榻上,撸起裤管,腿上印着一片淤青。
。
翌日,天落下小雪,飘飘悠悠撒着。
冯依依从床上跳下来,赤着脚跑到窗边,伸手去试冰凉的窗纸“地上盖满了没?”
“没,才将开始下。”
秀竹把冯依依从窗边拉走,“天还没亮,冯大爷就过来了,说昨夜冯琦公子被人打。”
外间,婆子们正在准备洗漱的用具,弄出些轻响。
冯依依懒懒坐在妆台前,对着台上菱花镜眨眼睛“又被打?上次的笑话还不嫌丢人?”
“这回倒是真的,”
秀竹从桌上拿起竹篦,梳着青丝发尾,“他偷着出去,也不知惹了谁,被打断一只手。
冯依依闻言一惊,收拾好就紧忙的去前厅。
刚走到门外,就听见里面怒拍桌子的声音,那是冯家大爷冯宏德气愤的咒骂。
家里来了长辈,总要上前问个安,冯依依走进前厅。
里面,冯家兄弟暂时停了话语,冯宏德更是黑的一张脸,连着冯依依的问安也是随意摆摆手。
冯宏达摇头叹气,看着冯依依“琦哥儿被人伤了,有空过去看看他。”
冯依依应了声,便安静的站去冯宏达身后。
看着冯宏德的样子,想必冯琦是伤的厉害。
“老二,你平日认识人多,官府那边赶紧打点一下,咱不能吃这个亏。”
冯宏德道,嘴角抖着,“你是没看见那小子的手,整个的骨头都碎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好起来?”
冯宏达沉吟片刻“如今还是先给他治手,至于那做恶之人自然要查。
话说回来,琦哥儿怎么又跑出去?”
冯宏德不自在的别开脸,嗓子眼儿嘟哝一声“被他娘惯得,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
晚上偷着出去,碰上几个亡命徒……”
冯依依一旁听着,这冯琦闯祸出事,为何大房总来这边,让自己父亲出去打点?上次被打,还非赖上娄诏,吃了亏总也不记苦。
听着冯宏德一声声的控诉,要把那贼人如何如何,意思再明显不过,是让冯宏达出钱出力。
冯依依站了会儿,说了声告退便出了前厅。
雪大了些,一团团的雪絮像是轻羽,柔柔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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