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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当一束束阳光争前恐后的挤进窗前,像个巨亮的手电筒照在眼前,让我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
新的一天,但是对于这新的一天,我没有任何期念,因为我也不知道以后要干什么?就这么回来了。
另外又要面临的一个新的问题,就是要过年了,年前就这么在家呆下去?自己也茫然了,没有答案。
拿着衣服放进被窝里暖了一会后,这才伸出胳膊把毛衣穿了起来。
起床走到院里,眼前出现一幅热闹的场面。
牛屋里传来铃铛摇晃的声音,不用想肯定是草吃完了,牛儿这会肯定摇头晃脑的在牛槽上蹭来蹭去,提醒主人赶紧喂草。
鸡儿们像是在院子里面聊着今天的天气。
叽叽喳喳的交流个不停。
时不时的还装作无辜似的保持一个静止的画面,掉落在地上一滩排泄物之后,被父亲一声呵斥后,只见鸡儿挥动着翅膀飞快的向不远处的鸡群中扑去。
莫名飞来的几对鸽子在窗户下“咕噜咕噜”
的叫着,似乎相中了这个院落的屋檐下,想在这里安家。
小黄站在门口,对着村里出来进去的人儿狂叫着,如果不是父亲拿起一个小木桩往小黄身上砸去,我想小黄还会叫个不停,或许父亲不是有意的要砸向小黄,木桩在偏离小黄很远的地方,“咚”
的一声落在地上,小黄惊慌的躲到门后。
我看了一眼,眼睫毛忽闪了一下后,突然间想起,父亲也曾经拿起无数个木桩往自己身上砸过,结果也是和小黄一样,没有砸中,不知道是父亲故意为之吓唬一下还是说父亲手法不准。
父亲偶尔的咳嗽声会将低头找食的鸡儿们吓得乱窜,可能这个家里所有生物都惧怕父亲的声音(当然母亲除外)。
母亲在厨房里面一边做着早饭,一边哼唱着戏曲。
我在想母亲这辈子没有去参加戏曲打擂争霸赛有点太憋屈了,因为母亲唱的实在是太着调了!
字正腔圆的和电视上演的没什么区别!
早上的家里,宛如热闹的集贸市场,异常的热闹,都在忙碌着,用聒噪来拉开新的一天的序幕......
从压井里面压出来一点水,双手捧起洗脸的时候,浑身都在颤抖,别样的冰透心凉,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草草的把脸糊弄着洗了一下!
头或许是因为昨晚被夜风吹不适了,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
不停的吸着鼻子,即使这样,鼻涕还是流了出来!
哆哆嗦嗦一会儿后,便慢步走进厨房,看到母亲正在厨房里面切着萝卜,这对于我们家来说,算是冬天里极好的菜了!
记忆中,我们家冬天的菜只有一样-----腌制的芥菜丝,每年秋收忙过后,母亲回外婆家时会在当地集市上买一大袋芥疙瘩。
带回来后洗净切成细丝,撒上咸盐,放入姜丝,干辣椒,花椒,白醋后装入坛子里,成为冬季饭桌上一道永不更换的菜。
腌制的可以吃的时候,母亲每天会从坛子里夹出来一小碟芥菜丝,放到桌子上的时候明文规定,一人只可夹一筷子,多了没有,不然这顿吃完,下顿就不够了,这样两坛芥菜丝可以吃到夏天,当菜园里的蔬菜成熟后,两坛芥菜丝也刚好吃的见底。
简直就是无缝衔接。
母亲更是严格的控制着每天的食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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