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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提起昨夜,她眼皮又是一跳。
宁珣将她的手牵来,用软帕仔细擦过去一遍,动作温柔,也不曾拖泥带水,似乎没有别的意思。
大概是真乏了。
衔池不疑有他——直到灭了灯烛上榻。
失神那刻,她看着蝉衣剪的同心连理的窗花,一时不禁怀疑是不是因为蝉衣诚心太足。
他似是不满她这种时候还盯着别处看得太久,哄了两句,抬手将她的脸掰回来,重重吻了下去。
她眼皮果然不是白跳的。
他上榻前仔仔细细洗了两遍手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衔池浑身酸软地摊开在他怀里时,还感觉得出他的热度。
她一时不忍,多嘴问了一句:“殿下昨夜说的那药,还找得到方子么?”
宁珣低头吻了吻她潮乎乎的眼睛,语气里不觉透出一股餍足:“今日去问了。
当年皇祖母便对这方子颇有微词,这些年这药方在宫中更是彻底绝迹。
不过拟这方子的御医只是告老还乡,孤已经命人去寻了。”
“不过要多费些时日罢了。”
但衔池觉得他是会错了自己的意。
不然他为何又洗了一回手??
她这两日睡得格外沉。
如她所料,因为宁珣叫了两回水,她这儿又只有蝉衣伺候,第二日她果然是被蝉衣压不住的笑声叫醒的。
好在蝉衣还顾及了两分她的面子,虽不知是心里想什么想得那般喜形于色,但好歹没开口直接问她。
不然她兴许真会考虑一下宁珣昨夜诱哄着她时提的,让她就此搬去他寝殿。
衔池过了几天清闲日子,这期间只有长乐来找了她两回,沈澈连只言片语都没送来。
她本以为那日二皇子走后,要不了多久沈澈便会给她传话——是他先解释也好,令她解释也罢,总不会就这么轻飘飘放过去。
后来她等得烦了,干脆旁敲侧击地去问宁珣。
——听宁珣话里的意思,还是小福子牵连出的事儿,二皇子身陷其中,沈澈自然焦头烂额,顾不上旁的。
宁珣本是好端端在看政务的,她自认已经问得足够隐晦,不管是沈澈还是二皇子,她都一句没提。
但还是引得他搁下了笔,深深看了她一眼。
他伸手进铜盆,濯去手上墨汁,拿帕子不紧不慢地擦干,状似无意地问:“还关心他?”
衔池猝不及防被他一问,本是倚坐在书案上的,当即便下来站直,一口否认:“没有。”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是关心殿下。”
宁珣抬眼,慢悠悠问:“孤都没说是谁,你激动什么?”
她驾轻就熟地搂上去,两指并拢抵在他唇上,阻住他后面的话,眼神澄澈:“谁都没有。
我只关心殿下。”
他果然没再提旁人,望着她的眼神却像是要将她生生吞进去。
衔池愣了愣神,一时没看住,他便已经侧过头去咬住了她耳垂,“你这么说,孤便当真了。”
上元节那天,她那处偏殿突然摆了一院子的花灯。
还是白日,花灯没点起,便单纯看个样式。
她以为是宁珣今夜腾不出空陪她,便随手挑了几盏小巧些的珠灯,挂在了檐下。
入夜后,宁珣去寻她,刚迈过门槛,入眼的便是檐下盏盏珠灯,小巧雅致,光芒莹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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