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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恩?帕比尔能做到今天这个地步，绝对不仅仅是够狠。

几个小时之后，日光再次穿透地平线投射在这片摩登都市上。

昭信起身，整了整自己的领带，对从主卧走出来的谦和说：&ldo;走吧。

&rdo;黑色的凯迪拉克穿过纽约的层层闹区，来到帆船酒店之下。

来到最顶楼的商务套房门口，谦和挑了挑眉梢，抬手正准备敲门，便看见一个黑衣保镖将门打开了，并作出了邀请的姿势。

两人走进去，宽大的会客厅里，洁白的鹿皮沙发相当的醒目，帕比尔穿着传统的阿拉伯长袍，端坐在茶几前注视着走进屋里的两个年轻人。

昭信这才有机会看清楚帕比尔的脸，微胖颇有敦厚的感觉，下巴处也不像其他阿拉伯人一样蓄满胡须，反而看起来相当整洁，除了那道从左侧眼角一直划至下巴的伤痕，恐怕压根不会有人想到这个人会和任何非政府武装或者非法军火买卖撤上任何关系。

谦和伸出手去：&ldo;你好，我是绪方谦和，这位是西园寺财团的西园寺昭信先生。

&rdo;出乎意料地，裘恩?帕比尔并没有伸手，只是维持原来的姿势用阿拉伯语道：&ldo;我只和朋友握手，所以现在，我不需要和你们握手。

&rdo;微微一笑，谦和将公文包打开，将一份文件送到帕比尔的面前道：&ldo;那么就请您看一看我们能够提供的货品和价值，再决定要不要&lso;做朋友&rso;。

&rdo;帕比尔没有想到谦和的阿拉伯语竟然说的如同本地人一般，嘴角浮现一抹笑意，&ldo;你们能提供的东西，斯卡?卢森也能提供，而且似乎你们的价位还要高一点。

我这就不明白我为什么一定要选择你们。

&rdo;&ldo;你是指对地k-6导弹？卢森能提供给你炮筒，但是他有没有告诉你他不能确定你有足够的填装弹头？还是说s661-d远程炮，他有没有告诉你，这种炮打出去偏差值有零点五度，你可以想象当你从一千米外的地方，要正中你的对手似乎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rdo;昭信的身体向后，靠在沙发背上，&ldo;每个人都对原子弹有兴趣，但是买下原子弹，没有足够的铀，也不过是哑炮而已。

&rdo;帕比尔看着昭信的眼睛，很少有人被他这么看着还能够如此镇定自若，最重要的是，眼前的年轻人仪态优雅，不如其他军火商身上充满了硝烟味，谈吐之间虽然有几分自负，但是却能够让人莫名地信服。

&ldo;你的意思是说，卢森并不可信赖？还是，你只是在贬低你的对手？&rdo;帕比尔饶有兴趣地看着昭信。

&ldo;卢森先生是个很有信用的商人，只要价钱谈拢，你会拿到你的货品。

但是在运输过程中，如果被国际刑警查获的话，我猜想，运输协议上恐怕填着您的名字。

你要求购买k-6导弹，他也没有义务告诉您，f-96导弹的价格只比k-6高出百分之五，但是却更容易获取填充弹头。

而s661-d远程炮的前身s60，射程只是少了三百米而已，但是因为技术成熟所以精确度相当高，而价格却比前者便宜起码三分之一。

&rdo;&ldo;所以？&rdo;帕比尔似乎燃起了兴趣，不自然竟然开始用英语与昭信对话。

&ldo;所以他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商人，但不一定符合您&lso;朋友&rso;的定义。

&rdo;&ldo;有意思，&rdo;帕比尔抬了抬手，一旁的保安便为他点了一支雪茄，&ldo;那么西园寺先生你又如何保证我要的东西能够成功到达我需要的地方？&rdo;谦和在一旁抬了抬眼镜，帕比尔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由得笑开了怀：&ldo;我怎么忘了绪方家是外交界的望族，绪方先生恐怕在各国都相当有人脉吧，包括各国海关和国际刑警内部。

&rdo;&ldo;另外，我们会在贵国建立公司分部，所有武器都是发往那个公司，与帕比尔先生无关。

&rdo;昭信的话音刚落，帕比尔的笑容几乎快要裂到耳根。

他向昭信伸出手来：&ldo;那么，我想现在我确定我有一位新朋友了。

&rdo;昭信也伸长了手臂，确定了彼此的合作关系。

帕比尔拍了拍手，&ldo;那么现在我们可以稍微庆祝一下了。

&rdo;这时候，几个穿着高中生校服的女孩鱼贯而入，在一群男人面前搔首弄姿了起来，一边扭动着腰肢，摆出诱惑性十足的表情，缓缓一层一层褪下校服来。

不难看出她们都是圈内价格不斐的脱衣女郎。

&ldo;看来帕比尔先生非常享受在美国的生活啊。

&rdo;谦和轻笑了一声。

昭信只是将文件打开放在帕比尔面前道：&ldo;帕比尔先生，请您查阅一下货品，如果有任何您需要追加或者有任何不了解的地方，请尽快联系我们。

&rdo;帕比尔顿了顿，&ldo;西园寺先生一直都这么……一板一眼吗？&rdo;谦和笑道：&ldo;西园寺先生是在传统的日本家庭里长大的。

&rdo;&ldo;哦……我喜欢传统的人，他们大多信守承诺并且认真。

&rdo;这个时候，一个穿着日本和服的男孩走了进来，手中拖着茶具，缓缓跪坐到桌前。

昭信侧过脸来，看见他和服袖口中露出来的手臂，上面看起来伤痕累累，男孩颔首时露出来的脖颈肌肤上，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鞭痕。

帕比尔有些得意地将手指略过男孩的下巴，&ldo;他是我这么多收藏里面少有的珍品，集合了东方的神秘和西方的优雅，而且还相当不容易被驯服。

&rdo;果然，被扼住下巴的男孩，手指收紧，掐住茶碗的指骨泛白，难耐地隐忍着却无法发怒。

&ldo;不过很难得，西园寺先生终于正眼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