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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听下来,醒言便也大体知道了这上清宫如何进行道法传授。
原来,在这道法传承上,与天下其他道门相比,这上清宫却有些与众不同。
在上清宫中,并不是所有上清弟子都能研习法术。
一般人以为上得罗浮山,入得上清宫之门,便可学到它那高妙精深的法术,那绝对是误解。
入得上清门中的弟子,无论年纪大小,初时都只能研修道经,以及最简单、最基本的法术义理。
只有待那例行的师长问答考察之后,若表现良好,被认为在修炼法术方面较有天分,才能正式入得那上清宫“清”
字辈门下,开始修炼道法。
当然,那道家义理的研修,还是要继续进行的。
在这儿陈子平特别提到,如果这些弟子之中,有那天份绝高之人,便有可能被更高辈分的上清宫长老看中,直接划到他门下修行——显而易见,这样的幸运弟子,在那道法修行上的进境,绝非其他普通弟子可比。
虽然,与醒言同行的这位陈子平,并不是这样的幸运儿。
但在他的话语之间,却还是现出几分颇为难得的眉飞色舞。
因为,他告诉醒言,每次考选,被师叔师伯择中的后辈弟子,并不甚多;他入得上清宫较早,一直等到四年之后,也就是前年,才有幸入得那清云道长门下,修炼道术。
一听这位木讷少言的弟子,却已经开始正式修习道术,醒言大感兴趣,赶紧追问详细情况——只不过,听他问起,那陈子平脸上却现出几分酒意,只告诉醒言他修习的是金系法术,便再也不肯多言——瞧他脸上的神色,竟有几分忸怩!
醒言也非那迟钝不知事之人,一瞧这光景,便知不可多问,只好把话题岔开。
想想陈子平方才说的那些话儿,醒言想到一个问题:
“这么说,其他教门中的传授法子,却不是这样?”
见醒言并不追问,这陈子平的脸上才又自然起来;听醒言这么问,他便特地提到与上清宫齐名的天师宗:
“天下有数的几大教门,传授法术却不似我上清宫中这般苛责。
就如那鹤鸣山天师宗,便与我门大不相同。
一般子弟,只要入得天师宗门中,便可跟随师长研习道法。”
“哦?那倒不错啊!
正所谓‘有教无类’……”
听得醒言赞叹,陈子平只是一笑,道:
“我上清宫立下这般规矩,自有其深意。
便如那天师宗,虽然因为修习道术之徒甚易,那响应者便甚为踊跃;但这样一来,不免良莠不齐,不能因材施教——”
为了增强说服力,这位上清宫青年弟子,又加了一句:
“正因如此,每年当那道教嘉元会上,三门大比之日,天师教弟子虽然参加者甚多,但最终拔得头筹者,却已是多年未有天师宗弟子了!”
“嗯?嘉元会?大比——这是什么?”
说起来,这罗浮山上清宫之事,醒言现在知道得也不甚多。
现在听得陈子平口中蹦出这新鲜词儿,便大感好奇。
“呃~这嘉元会大比之事,便是每三年一度,在我教三清之首的元始天尊诞辰那天,汇齐天下三大道门:上清宫、妙华宫、天师宗,俱都遴选出门下年轻一辈中的杰出弟子,聚到一起,举行两场比较:一场斗法,一场谈经。
那研辩经义的竞赛倒也罢了;这道家法术的争竞,却是最为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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