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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第2页）

李寻欢道：&ldo;他为什么一直在忍受？为什么要等你去求他时才肯出手？&rdo;

孙小红忽又抬起头，目中的恐惧之意更重，道：&ldo;你……你难道认为他老人家……&rdo;

她忽然觉得嘴里发干，连话都说不出了。

李寻欢缓缓道：&ldo;一个人的武功若是到了巅峰，心里就会产生一种恐惧，生怕别人会赶上他，生怕自己会退步，到了这种时候，他往往会想法子逃避，什么事都不敢去做。

&rdo;

他黯然叹息，接着道：&ldo;越不去做，就渐渐会变得真的不能做了，有些人就会忽然归隐，有些人甚至会变得自暴自弃，甚至一死了之……自古以来，这样的例子已有很多，除非他真的能超然物外，做到&lso;太上忘情&rso;的地步，对世上所有的一切事都不再关心。

&rdo;

孙小红只觉自己的身子在渐渐僵硬，冷汗已湿透了衣服。

因为她知道她爷爷并不能&ldo;忘情&rdo;。

他还在关心很多事、很多人。

李寻欢又长长叹息了一声，道：&ldo;但愿我的想法不对，只不过……&rdo;

孙小红忽然扑过去，紧紧抱住了他。

她的身子抖得像是弓弦下的棉花。

她怕，怕得很。

李寻欢轻抚着她的头发，也不知是同情，是怜惜，还是悲哀。

一个完全没有情感的人，就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这种人几乎从来也不会做错任何事。

但老天为什么总是要多情的人铸下永无挽回的大错呢？

一个人若是多情，难道他就错了么？

孙小红抽搐着，流着泪道：&ldo;求求你，带我赶回去，只要能及时赶到那里，无论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rdo;

窗外有马嘶，是个马棚。

李寻欢虽非伯乐，却能相马──有很多人都知道，李寻欢对马和女人都是专家，要做这样的专家并不容易。

因为马和女人都是很难了解的。

他选了两匹最快的马。

最美丽的女人并不一定就是最可爱的，最快的马也不一定最强壮──美女往往缺少温柔，快马往往缺少持久力。

快马倒下。

人狂奔。

暮色渐临，渐深。

人仍在狂奔，他们既不管路人的惊讶，也不顾自己的体力。

他们已不顾一切。

夜色渐临，渐深。

路上已无人行。

又是个无星无月的晚上，也看不到灯光。

路旁一片暗林，林外一幢亭影。

那岂非就是上官金虹约战的地方？

黑沉沉的夜色中，仿佛看到长亭中一点火光。

火光忽明忽灭，亮的时候，就能隐约看到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