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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瞅瞅自己的粗布衣服,觉着自己都成富人了。
“九郎,这是不是汴梁城呀?”
“你说呢?”
秦越笑道:“打老了仗了,几十年时间打来打去的,这老城墙还在都算好的,要知道辽国大军撤出去还没几年呢。”
“然后又是水灾什么的,逃民灾民下意识的往京都跑,都以为这里有安生饭吃,然后,就成了你看到的样子了。”
甲寅想了想,道:“那我觉着还是乡下好些。”
“好个屁,宁做城里鬼,不做乡下人。
城里富的也有呀,明天带你去看富人区,今天咱先到相国寺玩玩。”
甲寅没等到第二天,就看到了养的油光水滑红光满面的人,不过却是和尚,不由的讶然问道:“这里的和尚怎么这般富贵?”
边上一个卖草鞋的老汉忿然道:“全天下的好山好水好田都是寺产,天天白面精粮的喂着,能不吃的白胖么,你看那些佛像,大吧,全是实心的铜胎金装……”
第二天两人又去逛街,这回过了州桥,看到的就好多了,大门大户的,衣裳体面的也多起来了。
前面一条巷子异常宽大整洁,两人拐进去边走边看,左边一排一眼所见都是高大的墙壁,长长的巷子走到中间段才看到高大的门楼,红漆铜钉的大门前列着一排的长戟,左右各有四名家将守卫着。
秦越抬头看看那金色的“卫府”
二字,啧啧赞道:“这可是真正的勋贵呐。”
甲寅也伸伸舌头,道:“这般威风,我看满京城里也没几家。”
“不用说,这是真正的武勋世家,走吧,再多看两眼,对面的甲士要来驱赶了。”
甲寅一边走一边还不时的回头看两眼,直到走出巷子才罢休,问秦越道:“太威风了,九郎你以后要是这般牛就好了。”
“一看就是将门勋贵,人家也是拿命搏出来的前程,实力,运气缺一不可。”
甲寅道:“怎么个搏命法。”
“想搏个这样的前程,说简单也简单,投军就是了,至于有没有这样的好命,那就只有看老天赏不赏脸了。”
搭话的是个年约五旬的老人,怀里抱着一杆布幌子,缩着身子靠在茶铺的炉子边取暖。
秦越见那幌子上写着“铁口算命”
四字,下面又有代写书信,讼文等小字,便笑道:“老丈,你倒底是算命呢,还是代写书信?”
“咳,这年头,读书无用,老夫也只好混个卖嘴弄笔的,否则,祖传的黄金策哪能为凡夫俗子算命?老夫看你俩命相富贵,只需三文钱,便可得老夫的金口指路……”
秦越拿出三个铜板递过去,“谢了,这命运么,从来都在自己手中,不用老丈费心了。
不过老丈倒是可以说一说,那一大片宅子是谁的,这般威风。”
老者快速的将铜钱揣进怀里,笑道:“看来两位都是外乡人,连‘一门八节度,军中第一雄’也不知道。”
“一门八节度,军中第一雄?”
“不错,说的就是卫王府符家,要说符家呀,得从老一辈说起:故秦王、宣武节度使符存审不仅官居一品,还养育了九个好儿子,个个都混的风生水起,有七子先后担任过各地的节度使,如今这家主符彦卿是其第四子,官拜天雄军节度使,卫王。
真正的威名赫赫,军功等身。”
老者招招手,示意他俩凑近一些,小声道:“如今新皇即位,这符家,马上就是国丈了,要知道新皇明媒正娶的就是符家的大娘子……”
正听老者胡吹,一队彪悍的骑士护卫着一位威严的将军从巷口出来。
马蹄得得,甲叶锵锵,一股铁血威压的气势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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