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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040（第4页）

眼波依旧是澄澈的，可微微下垂的嘴角在沉沉的夜色里，显出惯常的疏远和冷峻。

然而他出声，带着一点亲稔的，难以言表的哀戚与酸楚。

“我若说我可以给你我能给的一切，你也不在意，不相信。

或者说，你看不上，”

他垂下眼睛，睫毛轻颤了一下，“可你既不愿主动告知，也不同我分享一些过往，我便是猜也猜不出来。”

宁昭同沉默着捏紧了他的袖口。

“阿绮——应该称呼你真正的名字的，或许是我自作聪明，一心以为你想逃离过往种种，所以也避免着探问……但如今看来，那种烙印不是我同你相识这短短的年岁可以消磨的，我甚至有些时候会觉得，你并非对那些事忌而讳，只是你深切地觉得，没有人能够明白它们。”

“可以让我先说完吗？”

感受到她胸腔的震动，他抬手覆住她的嘴唇，低声近乎哀求：“让我说完。”

“我……大约我实在是个迟钝的人，起初的好奇未涉情长，只是觉得你特别，身上有很多说不清的地方。”

“我很……矛盾？”

她拨开他的手，轻声道。

韩非微讶：“你看过那一卷了？”

宁昭同轻轻摇头：“您先说。”

“然，的确如无不克之矛与无不御之盾……你身上的奇特，不仅超出我所见，更超出我所知。

我不敢贸然开口，只得求与你能更熟稔些，甚至期盼有一日，你能主动向我陈说你的一切。

所以当日你和我谈起你对韩璟和自己关系的不安，我甚至有些欣喜……实在，抱歉了。”

“所以说，我实在是太迟钝了……不知道这样小心翼翼的探索与窃喜，意味着什么。”

他轻轻笑了一下，指尖抚过她眉上的毛流：“直到知道赵氏的误会，我才明白我的好奇太过分，可竟未曾早日止步，反倒认认真真想了一个月，越想越觉得……余生能有你在身畔，该是多好的一件事。”

“可惜满心情急，未曾想冒犯你了。”

“只是，我明白自己的心意后，真的很想告诉你，也很……想你。”

她长长吐出一口气，使力把他推开半分，调整姿势让整个上身能有支撑。

韩非随着她的力道起身，屈膝端坐在旁，指尖拢在一起，又不安地伸开。

她伸手，把那只比他大一圈的手放在膝盖上，又覆上去。

感受到他僵硬的姿态，她低低笑了一声。

“为何要笑……”

她看见他眼中的窘迫，只觉得心口满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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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他“为何”

，他就细细地把整个心路剖出来给她看，告诉她他的好奇、动情与相思，告诉她他的不解、不安与赤诚……也不怕她真的踩成血淋淋的一块。

“阿绮……”

“我不叫韩绮。”

她飞快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