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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泓昶一副讶异的样子道:“哦?陆少卿可是稀客啊,宣。”
他又瞥了眼江燮,他脸庞苍白如纸,眼神黯然,嘴唇有些干裂起皮。
那件圆领袍衫挂在他身上,显得松松垮垮,倒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他低眸轻嗤一声,视线转到陆通身上。
“微臣陆通叩见太子殿下,拜见澜王。”
陆通叩首后,元泓昶将他的位置安在了江燮对侧。
“陆少卿可是有刺客的线索了?”
元泓昶端起金樽,抿了一口,沁出微微酒香。
“禀太子殿下,大理寺已将昨晚刺客行刺的路径梳理清楚,别苑内有一波...”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江燮道:“在别苑外的林子里也有刺客埋伏。”
说罢他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江燮,似在观察他,而后便迅速转移视线继续道:“别院内三名刺客暂无所踪,别苑外埋伏的刺客据查仅有一人,那人被毒箭所伤。
别苑距离大同、安平、永阳三坊较近,大理寺已在一一排查这三坊内的医馆。
另外,别苑距北城河也不远,微臣也已命人在那一带搜查。”
元泓昶微微颔首,目光一凝,面出狠厉之色,他道:“好,给孤好好查,查到人后交给孤,孤要亲自审。”
“是!”
陆通垂首。
几息静默,元泓昶着宫女给两人倒了酒。
他嘴角噙着淡笑,手持金樽对江燮道:“澜王来,这是樱桃酿,不醉人。”
江燮扫了眼酒盅里的淡粉色酒液,起身拱手垂首,他推辞道:“多谢太子殿下,只是臣身子素来不好,太医一直叮嘱微臣不可饮酒,陛下也命臣好好将养,以便可再为国效力,只得辜负殿下此番美意。
咳咳咳...”
随即,江燮又是一阵轻咳。
元泓昶微恼,他摆了摆手,宫女便将江燮面前的酒盅撤走,又上了茶盅。
一旁的陆通端起酒盅一口饮尽,赞叹道:“樱桃酿果然名不虚传,多谢殿下赐酒。”
说罢,他又扫了眼江燮,幽幽道:“澜王的身子已调养了三、四年了罢,怎还不见起色?连口樱桃酿都不可喝。
可惜了澜王这身本事...”
他作势微微摇头,面露惋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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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燮淡淡一笑道:“大难不死,留条命在这京中,有陛下庇佑,倒也是幸事一桩。”
元泓昶眸光微眯,手中的金樽微微晃晃,脸上的恼意比起方才更甚。
这江燮,一句两句离不开父王,便真当自己真是个王子了?!
若不是念在他父兄皆亡,父王还能留他好好呆在这京中享福?做梦!
他朝高公公使了个眼色,高公公随即又朝一旁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
那个小太监双手拿起桌案上的金錾花葫芦式执壶,欲给陆通添酒,只是走到江燮身侧,脚一软,一个踉跄,半个身子倒向江燮,那执壶里的酒水尽数泼洒到江燮前胸衣袍上。
金色的执壶顿时落地,滚了一圈后仰面躺倒在地衣上,壶口洒出的酒液将地衣染了一片淡淡的粉红。
高公公与那小太监即刻跪地,颤声道:“奴才...澜王饶命!”
元泓昶与陆通的视线顿时都落到江燮身上,就见他稳稳坐着,不紧不慢从袖子口掏出一方帕子,掖了掖胸前的酒液,轻咳几声,微微皱眉问道:“高公公,你这小公公何时入的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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