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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楠兴听着投降派和主战派的辩论,听着大雨把树叶打得发出凄惨的叫声,这种叫声把他从恍恍惚惚的虚空中拉回现实。
他看了看外面的雨,以一种奇异的声调说:“今天这么大雨,赵成该不会有所行动吧?”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自从收到赵成的招降书后,王楠兴仿佛灵魂出窍,谁也不知道他一整天坐在椅子上,两眼无神地望着外面的天空在想什么。
用赵成的话说,王楠兴的心已经乱了。
他没有能力应对有生以来遇到的最厉害的敌人——赵成所率领的特战队。
到了第二天晚上,他才脱卸了折磨他一天的精神包袱。
赵成部队同时在锁龙坡、穿山洞、岩口、十里亭、红沙湾发起进攻。
龚文华到了岩口,仔细观察分析了敌人的岗哨布置和戒备情况以后,便命令阿大和牛二绕到两个哨兵的背后去,用三轮军刺对付他们,又命令通信兵尚青去与其他人取得联系,把部队带到最近处,以便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山顶,占领制高点。
这一切可以说进行得十分顺利。
当阿大和牛二悄悄地绕到那两个哨兵背后时,他们什么也没有听到,仍然把头碰在一起小声嘀咕着什么。
阿大和牛二的两把军刺,几乎是同时刺了过去。
两个哨兵连喊叫一声都没有来得及,就扑倒在岩石下边,特战队员就趁机摸了过去。
土匪虽然都处在戒备中,这一突然袭击却大出他们意料之外,土匪们立即陷入恐慌和混乱之中,他们狂乱地毫无目标地拉弓搭箭,乱射一通。
呐喊声、怒骂声、手雷的爆炸声,连成一片,在山谷中回荡,重又掀起了一场人为的大雷雨。
抢占了岩口险地,部队进行了短促的整顿,在高低不平的山石间,站成了不太整齐的队形。
龚文华站在队前,以兴奋得发颤的声音问道:“袁浩,部队的人数清查了吗?”
袁浩欢悦地回答说:“大队长,人员一个也不少!”
“连一个受伤的也没有!”
有人补充说道。
战斗胜利的欢乐,在每一个士兵的心坎里洋溢着。
在战场上产生的强烈的爱和恨,迸发的极度的愤怒和欢欣,没有亲身经历过战斗的人,是很难体验得到的。
从士兵们兴奋激动的短短几句交谈中,就可以听出他们对赵成和龚文华的热爱和尊敬,因为大家都明白,由于指挥员的英明果断,才会在不费一兵一卒的情况下,战胜敌人,从此走上胜利的道路!
龚文华并没有马上命令部队向后山撤,这会造成敌人尾追的局面。
他毫不丧失时机地把部队埋伏在山顶,准备给追击的敌人以迎头痛击。
龚文华预计,敌人为了弥补麻痹大意的错误,为了减轻失职的罪责,一定会在气急败坏、沮丧慌乱的情况下组织追击。
龚文华也非常清楚,敌人这种仓促组织起来的攻击,尤其在夜间,是很容易打退的,在出其不意给以猛烈的打击后,可以造成敌人一个错觉——认为我们要固守山头。
当敌人从错觉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我们就早已把敌人包抄了,再给他们来一道手雷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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