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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成诗（第2页）

“这算什么证据。”

穆围冷笑道。

苏凤章却说“从月前第首诗开始，到最近的诗作，学生都未曾丢弃，上头既有长青的修正，也有学生点滴的进步，想必只要是读书人便能看出二。”

陆县丞与孙主簿对视眼，觉得很有可为，事实上他们也不想县学再丢掉名好学生，林长青已经死了，苏凤章再折了的话，他们县学可没有拿得出书的学生了。

眼看两位大人心思动摇，穆围又骂道“你还说自己不心虚，谁会直藏着草稿，放就是几个月，甚至连修正过的也不丢弃。”

苏凤章却冷笑道“我可不像穆童生你视书籍如粪土，最爱随意毁坏书册。”

“大人，学生自幼爱书，入县学之后更是喜欢抄书收藏，家不只有这几个月的草稿，连三年前的也能找出来，若是大人不信，派人查便知。”

这事情做不得假，事实上大部分读书人都不会随意丢弃书稿，倒是穆围这种破坏书籍的人少之又少，连带着周围的人对他都看不上。

陆县丞更是不顾他的意见，直截了当的下令“既然如此，张三李四，你们两人立刻前往苏家，将那些书稿都带回来。”

张三李四应是离开，苏凤章又喊道“等下。”

穆围抓住机会喊道“大人你看，他害怕了，那些书稿肯定是假的。”

苏凤章对他理也不理，只是对张三李四做了个揖“两位差大哥，苏某家只有寡母和年幼的弟妹，还请二位耐心些，不要吓着他们。”

他这般说，倒是赢得了周围片人的好感，纷纷觉得位孝顺的儿子，个爱护弟妹的兄长，肯定也不会是什么坏人。

甚至孙主簿特意走到陆县丞身边，嘀咕道“苏凤章早逝的父亲，以前乃是县衙的典吏，与我也有几分交情，他家父亲和大哥都早早亡故，颇有几分艰难。”

陆县丞倒是也多了几分怜惜，又想到蔡大人直很看重苏凤章，就发话道“你们去的时候小心些，不要吓着苏夫人和孩子。”

“是！”

两个衙役纷纷答应。

苏凤章又提醒了句“三弟兰章自小跟随苏某读书，对书房十分熟悉，你们问他便能知道草稿所在，辛苦二位了。”

陆县丞看着他这般作态，再对比旁边气势汹汹的歪鼻子穆围，更是觉得两人差距甚大，蔡大人对苏凤章的看重不是没有理由的，此人光是气度就远胜过他人。

这边衙役匆匆离开，那头十位百姓总算是想好了题目，领头的那人站出来喊道“两位大人，诸位，我们已经定好了题目。”

“今日的考题就是屠夫，也就是杀猪的。”

这个考题听得大伙儿都是愣，那人还洋洋得意的说“自古以来人写诗词都喜欢风花雪月的，这些杀猪的人少之又少，方才这位穆童生不是怕苏秀才早有准备吗，他就算是准备，个读书人难道还会准备杀猪的诗作不成。”

他这般说，其余人倒是纷纷觉得有理，陆县丞虽然觉得粗鄙不堪，但也点头说道“确实是如此，谁会准备这般的题目。”

“苏秀才，题目就是屠夫，不知你需要多长时间？”

苏凤章自然不可能七步成诗，开口道“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之后他的书稿也被带回来了，到时候两两佐证就能证明他绝无代笔。

陆县丞又让人拿了房四宝过来，见苏凤章慢条斯理的磨墨，心也是叹服。

只是原本这是命案的官司，怎么这会儿倒像是穆围各种诬告苏凤章似的，什么恶毒的罪名都拿出来说，陆县丞自己也是读书人，对代笔事深恶痛绝。

若苏凤章真的找人代笔，不管人命案是不是他做的，陆县丞都会严厉处罚。

可他若是没有找人代笔，而是清白无辜的被人冤枉，他也绝不会放过这个穆围，这般肆意污蔑同窗的行为实在是可恶可恨。

苏凤章边磨墨边思考，他这会儿很庆幸自己曾见过杀猪的场景，否则的话个屠夫的题目就让人十分为难。

很快，苏凤章脑已经有了句子，他开始落笔写字。

陆县丞伸长脖子看着，会儿忍不住走下来站在他身边看，周围的百姓也探头探脑的，不识字的也在凑热闹，显然这般戏剧性的情节十分符合老百姓的审美。

派出去取稿的人还未回来，陆县丞却是大喊声好，只见他亲自将那首诗举了起来。

上头写着

寄身小邑倚利刀，染指羞谈脂与膏。

屠夫白日杀饱豕，有情休分贵贱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