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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肖望舒坐上去往郊外的公交车,书包被她搁在膝盖上,沉重地压在她的膝头。
她沿着河岸走,一路上杂草荒芜,潺潺溪水流淌过沙石,肖望舒站在桥下,抬眸就能看到堤岸上上沿河道情况。
她伸手探向包里,冰冷的铁器刀具沾上她一手汗,滑到包底,闷闷一声响让她心里一颤。
她慌张抽出手,掌心使劲在裤腿上蹭着,一件薄薄的秋衫被冷汗沁透。
穿透云层的日光恰恰落在她鞋尖,她却恐惧地后退两步。
“一刀下去就解脱了。”
她心底有个声音。
“如果没人制止。”
她脑海中闪过女孩的身影,镜子前的肖望舒,那么小,那么无助,没有人帮她,没有人拉她一把。
“如果没人制止,会有人比她更痛苦。”
她握紧了那把刀。
视野聚焦的地方出现了目标,那个男人娴熟地拉下裤上拉链,掏出性器,眼神兴奋地看着小学的方向撸动着。
她抬腕看表,距离小学放学还有十五分钟。
她刚刚巡视过周围,附近开发不久,除了簇新错落分布的商品房小区和房地产公司,其他设施并不完善,人烟稀少。
这条路位于某幢刚刚完工的公寓后面,因为是通向公交车站的便捷小路,所以为了坐车而路过的小孩不会少,但有个致命的安全缺陷——缺少监控设备。
但这也是她的机会。
她深呼吸几口,捏着包就沿着阶梯跑上去,还有八十米,她有点兴奋,伸进包里摸到刀具,在铁光乍现时,手被捏住。
她被吓得身心巨震,恐慌地睁着眼睛盯着来人。
图衎把她拉回昨天的巷子内。
一手握着她的手腕,一手将她手里的刀具抽出。
他看了眼刀具,眼光在她汗津津的脸上端详,良久,他挤了一手她挂在包带上的酒精凝露,将刀具擦了个遍,又拿出一包纸巾递给她。
“擦擦汗吧,风大。”
肖望舒低着头不敢看他,没有接,脚不安地在地上小步挪动着,呼吸节奏完全被打乱,大脑发麻几乎反胃。
“万一他力气大点,抓到你或者直接扑向你,即使没有监控,你也很难逃脱。”
他看向她颤抖的手,和因为低头露出一截雪白被汗水覆盖的颈后,试探着把双手按在她肩上。
肩上沉下来的力量莫名让她心安些许,她颤巍巍地昂起头看他。
“我来做。”
肖望舒只看到他嘴唇翕动,然后强烈的蜂鸣在她大脑炸开,她痛苦地摇摇头。
“别去。”
她抬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腕,梗住的喉头一句话说不出来,只能用口型一字一字说着。
她不能让自己的难受毁了另一个人。
巷子深处传来熟悉的人声。
“就不该信你的方向感,现在好了,回不到原点又找不到原来的地方。”
裴钰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你先别急,等下走远了,我下个导航。”
江浩回道。
“诶,应该在这边。”
眼泪遏在眼眶,肖望舒看向图衎。
图衎也愣住了,把她拉到身后,把刀子塞到自己包里,压低声音跟她说:“你先缓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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