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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契的阴谋家自然都是心照不宣。
田桓嘿嘿一笑,“自然去再给袁洪撒点鱼饵,不然他怎么会上钩。”
石先生点点头,又学到了一课,这就是阳谋。
袁家门口,田桓安静地在门口站着,汗珠如豆,点点淌下,就连身后的石先生面上都浮现出难以抑制的怒气,他依旧一脸平静。
袁家门口的几个小厮有说有笑地在那儿指指点点,看着这位同样属于四姓之一的田家家主,神色中并无半分尊敬,只有不加掩饰的嘲讽和轻蔑。
他们的高傲也有理由可以解释,多少年来,这座城名义上有县令主簿,但民众只知有四大姓,这四姓之中,大多数又只认袁姓。
这也是大多数小城的实情,胥吏们才是真正接触民众的,那高高在上的长官,圆融练达自然是好,若是想要做点什么,手段又不够高的话,被架空其实都算是好的结果。
而衡阳城里的这些胥吏,大半都属于袁家。
总的来说,就一句话,剩余三家加在一起,都不一定能抗衡得了他一个袁家。
袁家人,在这座城,永远都是眼高于顶。
也有资格眼高于顶。
终于,一个管事模样的缓缓踱着步子出来,慢悠悠地走到田桓身前,敷衍地一拱手,“田老爷。”
田桓在城里是有官职在身的,但似乎两人都不觉得这个称呼有什么问题。
这就是衡阳城中的,家国之辨。
田桓陪上一个笑容,“陈管事,袁老爷可在家?”
管事伸手往旁边一领,“老爷此刻正有要事,田老爷且随我到偏厅稍坐。”
田桓看着管事的手臂所指,那儿有一道偏门。
他看了看管事的脸,似乎有些不确定,但管事的神色告诉他是这个意思。
田桓稳稳站定,突然轻笑了一声,“陈管事,这袁府的门槛高,自是不假,你们把我田某晾在门外待得再久都没问题,田某不会在意。
可始终有些底线是不能碰的,碰了之后,性质就变了,到时我田某成了笑柄,你袁家也会犯了众怒。”
姓陈的管事神色一变,似乎此刻方才想起,眼前这位谦卑的中年人,也是衡阳四姓的一位家主。
又或者,此刻才真正把此人当做和袁家地位平等的一姓之主。
他恭敬施礼,“田老爷请门厅稍坐,我马上回禀家主。”
当田桓方才在门厅坐定,小厮端来的热茶刚放在手边,袁洪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厅之中。
田桓也恢复了谦卑的神色。
来到正厅坐定,袁洪一如既往地气势豪迈,挥洒自如,“田兄难得登门,可有要事?”
田桓的双手在双腿间握成拳装,甚是拘谨,咬牙开口,“我是来向袁兄求救的。”
袁洪看着眼前这个谦卑恭顺的人,刚因为他门口那番话兴起的些许好感,瞬间消逝殆尽,甚至起了些羞于此人为伍的感觉。
他冷漠开口,“我有什么好帮你的。”
田桓朝前挪了挪,只剩半边屁股沾着椅子,述说着离火门的霸道,逼迫自家必须要交出郑家兄妹,自己去了郑家又吃了闭门羹的事。
袁洪更是冷笑,“你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田桓苦笑道:“谁说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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