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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压力骤然退去,卫红衣涨红着脸,大口喘着粗气,“姜剑神,你应该知道,有些事情,必然是不死不休。”
姜太虚心中一沉,果然他们是知道了。
陈清风此刻终于开口,“姜师叔,出了何事?”
姜太虚默不作声,看着卫红衣,卫红衣无奈只得开口道:“西蜀锦城一万镇守军,奉调前来大义镇演练。”
一时之间,场中再起惊惶,局势竟已恶化至此?
卫红衣朝姜太虚和陈清风拱手,“如若二位愿意将云落交给我带走,我可以劝退镇守军。”
周墨和雁惊寒不由得对视一眼,又是云落?
这个孩子为何让大端王朝费如此心思?
立刻有长老悄悄建议宗主答应下来,他们不敢去跟姜太虚说,只得偷偷劝着陈清风。
饶是陈清风都有些恶心,一而再再而三,胆小怯懦如此,只为了自保便愿意牺牲旁人,修行都修到狗身上去了?心中那点小算盘还要打得更精明些吗?
他转头愤怒地吼道:“闭嘴!”
那长老显然没有想到一贯好脾气的陈清风会这样生气,一时愣在原地,稍稍缓过神来,便也怒上心头,我是为了剑宗,剑宗大还是这个孩子大,舍掉这个少年,保全剑宗上上下下千年基业,该如何选择还用想吗?!
于是,便在那儿阴阳怪气地讥讽着,姜太虚听得烦躁,终于忍不住一脚踹出,将那长老踹飞出去,冷冷道:“再要胡言乱语,别以为我不能一剑劈了你。”
云落和裴镇还在蒲团旁坐着,白宋跟李子也陪在一起。
云落平静的神色中,难免有些疑惑和无奈,看着几人,“为什么一定要杀我?”
裴镇朝雁惊寒看去,雁惊寒轻轻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白宋摇摇头,同时看向那个长老的神情中也满是鄙夷。
李子倒是没心没肺地道:“你不会是什么前朝皇子,反贼余孽吧?我看话本演义书上都这么写。”
云落笑了笑,“怎么可能。”
李子的声音听在有些人的耳朵里,却泛起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李稚川心道:“不是死了吗?”
雁惊寒双手微微有些颤抖,莫非,难道,真的是?
卫红衣叹了口气,“姜剑神,陈宗主,你们还想瞒到几时,今天既然我出现在这儿,山下的军队也出现了,还能瞒得下去吗?”
陈清风的疑惑是发自内心的,“瞒什么?有什么好瞒的?”
卫红衣笑了笑,胖脸上出现几道褶子,“看来陈宗主居然不知道?姜剑神确实有够谨慎的。”
一句话,既是挑拨又是施压。
姜太虚神色平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卫红衣盯着姜太虚的脸,许久之后再次长长叹了口气,指着一个人,“我说,他!
乃是凌青云的遗孤!
!
!”
在场的众人本来以为今天一波又一波的惊讶和波折,已经将自己折腾得麻木了,即使听到些什么都已经可以稍稍控制,谁曾想,卫红衣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局势竟然有些不受控制地骚乱起来。
实在是那个名字曾经太过耀眼,现在又太过久远。
被人从尘埃中这么骤然翻起,难免挑开漫天烟尘。
姜太虚闭着眼,听着这个名字引发的骚动,想着有多久没有听人在这样的场合中提起过这三个字,那一个人,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当所有人的目光顺着卫红衣粗短的手指看向云落时,云落僵立当场。
陈清风掠到云落身边,捧着他的脸,老泪纵横,颤声道:“你真的是凌师弟的孩子?”
云落懵在原地,喃喃道:“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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