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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为吃这口鱼,在沈爹的手下被考校过多少篇叫人牙疼倒胃的文章,纪逐鸢原是想起来就烦躁。
今日不知怎么的,他只是长久地看了会沈书,粗糙的手掌贴着沈书的脸颊,拇指在沈书光滑的皮肤上摩挲了一下。
“明儿就给你抓。”
“我们抓了烤来吃吧?”
沈书立刻来了劲。
“仔细衣服!”
纪逐鸢眼角余光瞥到胡人的袍子险些被火灼破,还好袍子是湿的,纪逐鸢把衣袍从沈书的手里又拿过来,认命地像个马扎蹲在火堆旁,语气暗含警告和恫吓:“他这件衣服烧坏了,把你卖了也还不上。”
“哦。”
“你看他的打扮,穿的,用的,这么有钱,我就见过一个人这么穿。”
“嗯?”
沈书头疼得要裂,强打着精神问。
“咱们县里的达鲁花赤,你记得?”
“啊。”
沈书心头浮现出一个胖胖的老头,歪着头说,“他也不常这么穿。”
“是啊,这人的官比县老爷更大。”
更让纪逐鸢不安的是,胡人进来时他闻到了血腥味,他可以肯定那不是错觉。
“哥,那块饼你收起来了吧?”
“嗯。”
纪逐鸢知道沈书要什么,便把袍子放在旁边,从衣服内袋里翻出那一小块饼给沈书看。
沈书看了看,又摸了摸,小声感慨:“这块饼可真好看。”
纪逐鸢哭笑不得,快速地把饼收起来,他看见沈书从来就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眼白处已布满红色,像个小兔子。
还真像个家养的小兔子,眼睛通红通红的。
“你快睡了,明天雨就停了,哥给你抓鱼吃。”
沈书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哈欠,怀疑地看着他哥:“你会做吗?”
“我……我不会,你会?”
沈书耷拉下去脑袋,他更不会了,嘴巴瘪得翘了起来。
纪逐鸢笑了起来,很快他嘴角压下去,揉沈书毛茸茸的脑袋,哄他:“哥还有好多盐,用盐做的菜,哥都会。”
“那我睡了。”
沈书团成一团,把脑袋枕在手背上,侧身看着纪逐鸢,抵挡不住头疼和眼睛疼,闭上了眼,可他一点困劲都没有,半夜里被惊醒,要入睡是很困难的。
于是沈书就这么闭着眼,安分地等待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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