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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云感觉到身后没了动静,画室里静得像是只剩下他一人,下意识地停下脚步,侧过头看去,发现乔净恩站在《归期》前,深拧着眉宇,嘴边念念有词,眼眸间的神情更是难以辩解。
「《归期》是知安哥离开前,画的最后一副画。
」尉迟云走来了乔净恩身旁,逕自解释,顺道仔细打量了画作。
自从知安哥和祁慕晴离开育幼院后,他就鲜少来到美术室,「用他亲手做给祁慕晴的画笔所画出来的。
」
话落,尉迟云撇过头,不再看向画作。
很多时候都不能理解知安哥为什么会选择离开,难道只是因为祁慕晴不在育幼院,他就觉得这儿没有任何值得他眷恋的吗?难道他们之间曾说过的相互陪伴,在他眼中都不重要吗?
正因为他们一个接一个的离开,才让尉迟云觉得,自己付出的爱总有去无回,没有一个人会记得回来,没有一个人真心需要他,所有人都留着他一个人在原地。
「知安哥?rain是知安哥?」乔净恩偏头,满脸不解地看向尉迟云有些阴沉的侧顏,她刻意拉高了音调,「为什么他会叫「rain」?是因为他很喜欢下雨天吗?」
通常人取艺名或小名,都是藉由自己喜欢的事物,亦或是本身的名字延伸。
乔净恩对尉迟云口中的「知安哥」是完全不了解,所以才选择提问。
闻言,尉迟云回过神来,晃了脑袋,不该让过往的事影响此刻的情绪,「不是。
是他的名字里有一个「雨」字。
他本名叫知安雨,和祁慕晴的名字是一起取的,他们两个是在同一天,一起被送来育幼院,所以他们的感情才会特别要好。
」
尉迟云本想继续解释下去,却被门边传来的声音给打断,当事者自行说道:「祁慕晴的原本是叫「知毓晴」,后来被生父母找回,就改跟他们姓。
」
「祁慕晴?你怎么从外面走进来?你不是待在美术室吗?」
闻言,祁慕晴没好气地反驳,「育幼院是开放式空间,我想去哪就去哪,你管得着?」祁慕晴上前,站在乔净恩身侧,一同看向知安雨的画作。
「……」尉迟云实在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尉迟云,是谁准你擅自替祁慕晴介绍她的人生的。
」祁慕晴瞇着眼,缓缓凑近尉迟云。
乔净恩被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下意识退了半步。
「祁慕晴,你很奇怪。
」尉迟云手环着胸,神色有些儿无奈,「干嘛这么咄咄逼人?我说的不都是事实,也没有一点虚假,为什么不能说?」
「我没有说不能说啊!
」祁慕晴眉头微微一蹙,「是你没有经过她的同意。
」
实在辩不过祁慕晴,尉迟云摆了手更往里头走去。
里边的纸箱全是放祁慕晴和知安雨自小到大所创作出来的画作,即便他们已经离开育幼院,院长仍然替他们好好保存下,而那些被掛上墙的画作,多半都是近几年来的作品。
乔净恩双眼闪着星光,满是崇拜地看着墙壁上陈列而出的画作。
她发自内心的认为祁慕晴是难得一见的绘师,「你最近还有画画吗?你的作品都好生动,让人感觉身歷其境,我好喜欢。
」
祁慕晴一愣,轻摇了头,目光不敢对上乔净恩的,「没办法画了。
」话落,祁慕晴没再多说一句话的迈开步伐,逕自走在前头。
乔净恩不明所以的偏头,祁慕晴好端端地站在她的眼前,双手也都还能自由活动,为什么要说出「没办法画」这几个捨弃梦想的字眼?
对于热爱的事物,怎么可能说放就放?
「这幅画是祁慕晴画的最后一副画,在知安雨离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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