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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房生下许婉然早几年,许伯山却没有纳妾,等许活这个“男丁”
出来,许伯山就明说“顺其自然”
了,如此显得二老爷实在不堪。
郑氏怎么能不嫉妒,仗着有许活,她说点儿做点儿府里不会太计较,便可劲儿惹人不痛快,“我看啊,大娘子都愿意了,咱们总不能咄咄逼人吧。”
方静宁欲言又止。
“什么咄咄逼人,咱们侯府就是不够咄咄逼人,太客气了。”
老侯夫人转头对文氏肃然道,“婉然是将门女,就算被你们夫妻教导的知书达理,她也没有那么软弱,别当她是瓷器一样怕嗑怕碰,不就是没有孩子,还是什么死罪不成!”
文氏苦笑。
就是因为孩子,许婉然已经很受人指指点点,他们夫妻怕许婉然伤心,怕太强硬,以后许婉然郁苦,才投鼠忌器。
老侯夫人看了二儿媳郑氏一眼,道:“你那话说得不全对,当初侯府是急子嗣,可外头传得什么话,府里知道,老侯爷也说了,若是实在没有男丁,那也是命,就让婉然招赘,是你们自个儿急火火地一定要生。”
“那怎么能行!”
郑氏说完,赶忙找补,“还是要有个男丁的,否则大娘子背后都没有个依仗,擎等着被人欺负吗……”
二房才不愿意眼睁睁看着大房什么都得去,否则何苦撒弥天大谎。
他们的心思,侯府其他人皆有数,只是懒得理会罢了。
老侯夫人活了这么大岁数,见多识广,吴家此举,她很难不疑心,“吴玉安要是一直守着婉然,不止外人说忠勇伯府这个婆家厚道,咱们侯府也心甘情愿予他旁的好处,然他现在没一直守着,能甘心孩子不是自个儿的?”
文氏膈应地啐道:“他们恐怕还觉得自个儿亏了,真是狼心狗肺!”
郑氏听得不对劲儿,什么“没一直守着”
?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儿?她实现扫过老太太和大嫂,落在方静宁身上,目光探究。
方静宁方才担忧的也是此事,不过此时祖母直白地提出来,她还是有些惊讶的,未曾想不是她一人如此想,那看来吴玉安这个姑爷的信誉在侯府这儿,实在是低。
而郑氏一看方静宁也有惊色,这才没有更加恼火。
“等老大和荣安回来,一道说说侯府的打算。”
老侯夫人重拍扶手,“这一次,甭管什么担忧,不准轻拿轻放!”
傍晚,侯爷许伯山和许活下值回来,老侯夫人单找了两人说话。
郑氏派人到芦园附近守着,许活一回来,便叫她到西院去。
许活去了。
郑氏一见到她,便不满道:“你们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没告诉您不等于瞒着您,府里的事情,没必要一五一十全都通知到每一个人。”
“你这都是借口!
我不信你不跟你媳妇说!”
郑氏没注意她对方静宁的定位是许活的媳妇,且认定两人更亲近。
许活没提方静宁,只问道:“您叫我过来,还有旁的事吗?”
“我是你娘,没有事便不能找你了?”
郑氏抱怨了一句,幸灾乐祸地追问,“白日我听你祖母的意思,吴玉安不安分了?是不是真的?那这个过继是不是有问题?”
许活提醒:“母亲,在外面,平南侯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阿姐的事情处理不好,旁人看你我,也少不了奚落。”
郑氏不爱听,“谁又将我放在眼里了?你又来教训我。”
“并非教训,有我在,侯府的荣耀你们享之不尽,府里闹一闹,谁都让着你们,外人也都客客气气,我是您亲生的,总归是希望你们不要丢了这些好处,能安享晚年,才再三提醒。”
许活语气还算平和,表情却没多少变化,“我让人给您打了一套新首饰,新年您戴出去必然体面,稍后就让人送过来。”
郑氏的怨气一下子被首饰冲散,待到许活走了,精神一回归,许活还是什么都没回她。
许活回到芦园后,方静宁也追问起侯府的打算。
许活平静中带着藏不住冷锋,“有的放矢,才不会被人倒打一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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