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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补充道。
那时我从没想到其中利害,更不知道郁澜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遗产。
后来才知道,他们的外公在临走之前,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长孙。
郁澜他本人在外公走之前并不知情,人一走,遗嘱一公布,他的家便处在了分裂边缘——他的母亲、他的父亲、他的长舅,都想分一杯羹。
后来他自己也走了,同样的问题留给了阿盛。
我也拍拍他的背:“没关系,你已经独立了,你看你,成家了,儿子也有了。”
“妻子也有了。”
我们紧紧地挨着,抱着,我感受到他身上的温暖一点点在朝我传递,他是多么可靠的一个人啊。
但我竟然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在爱着我,但我竟然还在意那一点点虚无缥缈的承诺和认可。
“对不起,新的生活开始了,我却总是在提起一些过去的事。”
他拍拍我的背,说没事。
“阿盛。”
“嗯。”
“我们可以分开一段时间吗?”
“为什么……”
他有些僵住了。
“不知道。
可能是需要分开一阵的,我也想知道,我能不能彻底从过去走出来,能不能不依靠你生存。”
他腾开身子,肃穆地看着我:“你想做实验?然后呢,你发现你走不出来,也能不再依赖我,然后你就头也不回地离开,是吗?”
我忍不住哽咽:“对啊。
你看我们现在,不也没有磨合好吗,咱们之间,横着那么那么多事。”
“有事情就去解决,有障碍就去跨越,你能做的就只有逃避吗?”
“你不也在逃避吗?”
我们对视了很久。
他生气地松开了我,我擦擦眼泪也站起身:“试试看吧,时间会消磨一切障碍的。”
我有我过不去的坎,他也有他的傲气。
后面一段时间,哪怕他脑袋再疼,工作再累,也很少跟我提除了孩子以外的事情。
我对他生活状况的了解,完全来自第三者的消息传递。
裴元与林安姐在新房同居,郁盛则住去了裴元之前住的老房子里,八千元一个月的盘丝洞,他没肯低头来住。
裴元的老房子离他单位很近,他每天在家和单位两点一线,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这是裴元主动说的,我没有刻意去过问。
宋阿姨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我和郁盛分居的事情,找了时间来乡下探望我和孩子。
宋阿姨名义上是阿琨的保姆,实则也算郁盛半个家里人,我也没有完全把她当做花钱雇的佣人看待。
她来了,我做了几个菜,把屋子收拾得比往常更干净,以证明我一个人带孩子也能过得不错。
她看到我的生活状态不错,八成心生忧愁,怕我真的要和阿盛断了吧,说:“我看还是劝阿盛认个错,你让他回来一起住,还是两个人在一起过得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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