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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间景昀瞳孔骤缩!
——随着她拨动长发的动作,一绺贴在右半边脸侧的头发飘起来,露出了右眼眼角一颗小小的红痣!
景昀冷冷道:“东拼西凑他人容貌的怪物!”
碧水芙蓉剑光骤起,如同深夜里割破天边乌云的雷电,携着雷霆万钧之势斩向前方。
.
太守府
花厅里传来嚎啕痛哭,江雪溪毫无动容,径直穿过庭院。
褚信芳眼尖,趁着父亲被新娘家眷重重包围无暇脱身,连忙快步跑出来追上江雪溪:“江……江仙长!”
江雪溪步伐未停,淡淡道:“准备好了?”
他绛红的婚服还未换下,语气带着柔和的冷淡。
褚信芳不自觉地顿了顿。
她感觉从清晨那位景仙子在婚车内消失之后,江仙长的态度就变得有些令人畏惧。
这或许是错觉吧,褚信芳想。
毕竟他依旧柔和有礼,或许只是因为师妹失踪而略显焦急的缘故。
褚信芳说:“是,已经准备好了,都是早上用过的东西,把车和箱子、还有随从都换几个就可以直接用。”
说完,她犹豫了片刻,终于期期艾艾地开口:“要不,要不还是让我去吧,我是个女孩子,扮的更像。”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太守府的花园,侍从们远远望见最得看重的小姐和太守亲自请来的仙长在说话,不敢上去行礼打断,一个个远远避开。
四周无人,江雪溪忽然停住。
褚信芳冷不防差点冲到江雪溪前面去,赶紧站住脚,提心吊胆地抬起头,对上了江雪溪含情优美却十分冷淡的目光。
不,那已经不是冷淡了,而是一种冰冷的、无机质的冷漠。
江雪溪居高临下凝视着她,声调柔和,但其中隐藏着令人遍体生寒的冰冷。
“你在隐瞒什么?”
褚信芳猝不及防,睁大眼睛慌乱地摇头,下一刻无形的压力当头而至,她双膝一软险些跪倒。
“你不止一次在我和师妹面前提过自己想假扮新娘,哪怕明知道连道殿弟子都失踪了,扮新娘很可能十死无生,你到底隐瞒了什么?”
江雪溪眸光定定注视着她,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活生生的人,反而像是在看一件死物:“不要说谎,我看得出来。”
褚信芳浑身都发起抖来,无边的恐惧从心底漫上,她开始恐惧、开始后悔,眼泪已经涌上了眼眶,终于颤声道:“我,我父亲……”
既然已经开了口,一开始她说话还磕磕绊绊,到后来越说越流畅,一边说眼泪一边成串往下落:“我父亲看过案卷之后,删掉了一部分内容,送到道殿的案卷和你们在燕城看到的案卷,都是删过的……我父亲可能知道一些隐情。”
褚信芳说,前两起案件在城中引发物议,案卷直接递到褚太守案头那日,她刚从邻城外祖家回来,还不清楚城中发生了这等大事。
但她那日察觉到父亲心情非常不好,连见到最心爱的小女儿回来,都没露出笑脸。
褚信芳询问母亲,褚夫人倒是听说城中的谣言,就告诉了她,嘱咐女儿注意安全。
褚信芳自生来还没经历过鬼祟作乱,心中好奇,就想去找案卷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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