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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氏一愣,大喜过望:“慕朝游?!
这一大早的你怎么来了?”
慕朝游还没回过神来,韩氏就匆匆走上前,抓住了她的手,念念有词“本该是我和你叔上门道谢的,但昨日衙门里放得太晚了,你叔病得又重。
便想着明日再登门谢你——唉,阿冲现在还在屋里头照顾他呢,见到你,他一定高兴。”
她手上微凉的水渍浸透了她的掌心,慕朝游迷茫重复:“谢我……?”
为何韩氏所说的每一个字她都明白,联在一起偏听不懂呢?
韩氏浑然不觉,自顾自地续说:“我和你叔哪里会想到是田家人搞鬼!
之前生意不如咱家,就会耍些下三滥的手段。”
韩氏咬牙,“心肠真是黑透烂透了!
这回竟然闹出人命来!
若非慕朝游你认识的那贵人明察秋毫……”
贵人?慕朝游忙打断她问:“贵人?什么贵人?姓什么?”
韩氏一愣:“就是之前来过咱家店里的那个谢小郎君啊?”
慕朝游心里一个咯噔,直觉古怪。
光在这里
()站着讲话也不是个事儿,还是得等谢蘅回来才能弄清楚事情原委。
她想了想,干脆主动抢过了韩氏脚边的盆,“婶子你刚出狱,还是先歇息歇息,这衣服我替你淘了吧。”
韩氏慌里慌忙地说:“哪能再麻烦你!
我跟你叔、阿冲他们被关了五日,身上都腌臜了。”
“不要紧。
你我之间还客气这个做什么?”
慕朝游就知道她不愿意,硬生生把人推回了店里,“你先进屋,魏叔那里离不得你,我待会儿洗完了就过来。”
她手脚麻利,飞快地把盆里的衣服淘净,拧干了。
这时,日头也差不多了挣开地平线,跳上了半空。
慕朝游抖开手上的衣服,正要往晾衣绳上挂,一辆眼熟的马车忽然踏破晨光驶了过来。
她不由一顿,眼看着一道颀长秀雅的人影从车上走了写来,谢蘅转头温和地对车夫交代了什么,手上提着个药包往这里走来。
“谢郎君?”
她把衣服往晾衣绳上一搭,主动开了口招呼。
谢蘅脚步一顿,见到她,极为惊讶,“朝游?你怎么来得这么早?”
慕朝游犹豫了一下,随手往身上上擦干了水,快步走过去,“你母亲放你出来了?”
一别几日,竟恍若隔世。
眼前的少年容色苍白,眉眼憔悴,但笑容一如往昔般温和。
“是,还得多亏阿芜。”
谢蘅苦笑,“实在惭愧,我这个当兄长的反倒还要让阿芜来照顾我。”
不知为何,慕朝游看着谢蘅虽然在笑,但笑容里总有几分陌生。
“田家……”
她正要开口。
谢蘅一愣,眼波闪动,“田家——噢——”
他骤然回神,温柔一笑,“蘅知晓朝游心中定然有许多困惑,我慢慢说于你听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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