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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兄,是我。”
幼时谢蘅被关禁闭时,他兄弟二人常以此传讯。
谢芜低声说,“我照阿兄吩咐,去了趟县衙,与那建康令见了一面。”
慕朝游入狱的消息,谢蘅已经知晓。
谢芜说:“慕娘子已经释放。
方才我在门前正遇上她。”
谢芜便将之前与慕朝游的对话又说了一遍。
谢蘅松了口气:“她无事就好。
阿芜多谢你,你做得很好。”
谢芜:“但那魏家人?”
谢蘅略一思忖。
他所重视的不过慕朝游一人,但慕朝游视魏家人如家人亲朋,他自不能坐视不管。
“建康令怎么说?”
他问。
说到这里,谢芜便叹了口气:“这正是最难办的地方,芳之阿兄果真将边边角角都考虑到了。”
“我昨日派人去魏家酒肆找了一圈,王道容做事干净,不留边缝,我没找到任何蹊跷。
那建康令之前也被他打通过。”
谢芜续说:“我都打听过了。
便是对上官府的人,王道容也没让人抓住尾巴。
他并未直接让官府的人处置魏家人。
“只说那慕娘子是他好友,叫他们多多关照。
若她清白,及早放了。
“又说魏家人经营面馆,不可能害客人的性命。
恐怕误用了不干净的、腐败有毒的酒水米面。
此前也不是没有酿酒不净致人伤亡的例子。”
“魏家属过失杀人。
虽然是无心之过,但情节恶劣,不可轻易放过。”
王道容言语含蓄,但当官的个个都是人精,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他那边名正言顺。
咱们这边就不可能直接叫建康令得罪王家,枉顾律法,放魏家人出狱。”
谢蘅轻声说:“建康令不愿得罪他,想必也不怕得罪咱们谢家。”
“如今朝野之中,杨严二人行刻碎之政,正冲着咱们世家子弟而来。
你我行事倒也难像从前那般任性妄为。”
谢芜说:“正是这样的道理。
我看他口风不松不紧,寻思着若能找到个正当理由,魏家的事不是没有转机。”
只是王道容做事天衣无缝,哪里来得正当理由?
谢芜低声慨叹,“芳之阿兄从来是旁人眼里的淡乎自持、洁静履素的君子。
未曾想今日竟作诸这般小人行径。”
谢蘅道:“那是你不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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