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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陋的木屋内没有掌灯,有些昏暗,月光顺着窗棂洒了进来。
夜很静,心很灼。
灼的人心口很疼。
苏欲将身子抵在门后,狼狈不堪的哭着,没遇见师尊之前的年月里,他一直是苏苏,可遇见他之后,自己似乎连个名字都不配拥有了。
他抱紧了怀中的胖兔子,使劲的抱住,嘴里不断的轻喃。
“我也是苏苏啊。”
“呜……我明明也叫苏苏的。”
怀中的胖兔子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伤心,乖巧的用它的三瓣嘴不断的在苏欲脸上亲来亲去,像是再给他舔去泪水一般。
苏欲不由得将兔子抱的更紧了,他闭上眼睛想要抑制住眼眶里的泪水外泄,小声道“胖兔子,在你面前让我当一回苏苏好不好?”
“我……做你的苏苏,苏苏会很乖。”
不知哭了多久,也不知呢喃了多久,他哭着睡着了。
第二天,沈时年敲门许久不见人回答,在门外徘徊了会,推门而入时便看到了蜷缩在墙角的苏欲。
少年身子本就单薄,此刻又小小的蜷缩成一团,好看到不像话的眉眼紧紧闭着,脸色惨白,脸上还残留着未消的泪痕。
小小一只,可怜的不行,让人心疼。
沈时年俯身将人轻轻抱起,放到了床榻之上。
苏欲手脚寒凉,好似一个地狱阴魂一般,沈时年便拉了床被子给他盖上。
少年脸上的泪痕颇重,一看便知昨夜哭过,他似乎能通过这浅显的泪痕来想象出这双眼睛昨夜里有多湿润。
罢了,好歹苏欲如今也是自己的徒弟,沈时年站在床边思绪纷飞了好一会儿,随后起身,去打了盆水,湿了条帕子,动作生疏而又轻柔的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水盆里带出的水染湿了他的白衣,沈时年有些洁癖随后给自己施了个清身咒,看着白衣重新变干,这才想起自己大可不必打水给苏欲擦脸。
一个咒法便能做到的事情,他倒是给忘了,沈时年不由得失笑,往日那清冷的眉眼这次带了丝烟火气。
看了苏欲许久,他想不通他为何会哭,按理说,昨夜他分明是开心的,御剑之时他记得自己分明看到了少年眼角眉梢上的笑意。
那笑意是真切的,从内心里跳出来的,带了些感染力的。
以至于,就连他都想跟着笑。
跟着开心。
所以他不明白,为何转头苏欲便会哭的如此伤心,沈时年皱眉,想了许久。
最后得出结论,大抵是自己惹得他哭了吧。
应当是昨夜他告诉苏欲还有半月便要用他来救苏苏之事惹他不高兴了吧,或者他……害怕了,想反悔。
他应当是不情愿的吧,终究是自己强人所难了。
可转念一想,苏欲是自己买回来的,这条命本就是他的,他本就是为了救苏苏才会将他带回来,又觉得因果关系,理应如此。
随后他毫不犹豫的起身,在活了千年的沈仙尊眼里,因果之事,不必犹豫。
毕竟买他本意就是为了救苏苏。
若是苏欲因别的事而难过,那么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让他开心,可若是此事,他别无他法。
可今日沈时年的心有些乱,从转生峰回来后,他没有同往常一般打坐入定,而是去了山顶,抽剑拔出,练了一天的剑。
太阳落下之时,沈时年收了剑,今天练剑练的狠了,招招杀机现,杀意浓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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