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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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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察院每一道设两至三名监察御史，王醴便监河南道，他却没有多叙话的意思，只道：&ldo;安国侯世子夫人涉案，你来探她虽无不可，但我却需得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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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王御史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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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醴问周文和几时入京，与安国侯世子夫人怎么认识的，待听到周文和与安国侯世子不过远远见过几面，连接触都没有，便知不过是安国侯世子夫人仰慕者之一。

安国侯世子夫人貌美才高，仰慕者众，王醴遂不再多问，命人送周文和出去。

&ldo;叫苏离青去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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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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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王醴便去寻大理寺少卿张薄寅讨论案情，待讨论完回督察院归档，苏离青已查过周文和，地前来回王醴：&ldo;王御史，周文和是谯郡鹿邑县人，为赴秋围四月抵京，端阳节时曾与安国侯世子夫人在龙舟会上曾见过一面。

之后又在牡丹花会与覆舟山诗会上见过，并无其他接触，周文和倒是给安国侯世子夫人写了几首诗，但也只在几个士子间传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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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醴点头，既然果真没什么疑点，便可以撂开。

苏离青也不知是什么上头，临到要走还多句嘴：&ldo;好些人传周文和用情极深，却是好笑，那周文和在鹿邑县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这是与周文和同郡的几个举子那听说的。

未出河南道时，日日道青梅竹马未婚妻如何如何好，才来京城多久，便把未婚妻抛诸脑后，心里眼里尽装了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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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王醴凉凉扫一眼，苏离青整个都麻了，嘴里称&ldo;告辞&rdo;，脚下抹油。

到得门外，苏离青满脸都是&ldo;我这是在哪里，我这是怎么了，我刚才在跟谁说话&rdo;的如梦似幻。

不多时，王醴的属官张掖城进来，禀道：&ldo;御史，大理寺方才递来话，明日申时初刻，三法司同堂提审安国侯世子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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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

&rdo;王醴答应完，片刻后抬头，&ldo;怎么，还有事？&rdo;

张掖城干笑一声：&ldo;方才我从御史府前过，似看到令堂的人在府外守候，想是已听闻御史归来，在等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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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醴两岁多时，王父病亡，未及出孝，其母便整理嫁妆回了娘家另嫁，托的却是忧思成疾随夫而去的辞，以娘家养女身份再次出阁。

这不过是一层遮羞布，事实上，里边破事，京中凡稍有来往的人家，哪个不知，不过是不说破，当不知道而已。

早些年，王醴祖母还在的时候，其母和王家什么来往都没有，前年王老夫人离世，不久其母便寻上门来，王醴一直没理会。

&ldo;还有别的事吗？&rdo;王醴面上心间都没有丝毫波澜，幼年怨过想过也期待过，到如今什么都已经被岁月消磨得一干二净。

&ldo;并无，属下告退。

&rdo;张掖城迅速跨出门，到得门外忍不住摇头，当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张掖城走后，王醴执笔的手顿了顿，他虽心中无怨恨，但也亲近不起来，反而只有尴尬，尤其是在他母亲带着几个所谓弟妹出现在他面前时，更是如此。

见多恐生怨，不如不相见，王醴所性在衙署歇下，并不回府。

这夜里，又是密密绵绵的雨，敲在屋顶上噼啪作响，结着疏疏点点花朵的白兰树清香弥漫。

王醴抬头时，枝头有一只被雨淋得十分惨的不知名鸟雀，似是受了伤飞不得，瑟瑟地缩在花叶下，好几次差点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