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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三五年的可以积蓄起来的,需要长年累月,不会因为差了三年,就到如此地步。
眼看着骑兵越来越少,陆嘉念攥紧了窗棂,心绪烦乱复杂起来。
她没有亲临战场,一切只能揣测,兴许会有所偏差。
但从大势来看,似乎禁军更胜一筹。
再这样下去,待到禁军剿灭燕北骑兵,陆景幽也难逃一劫。
陆嘉念神色凝重,忽而忆起昨日,他打趣时说过的话。
“未回来不担心才好”
,还有什么“守寡”
。
她身躯一颤,险些从凳子上跌下去,赶忙扶着窗框稳住身形,慌乱地继续看着。
燕北骑兵节节败退,残余的兵马就快退出城门。
难道......当真是她想错了吗?
因为前世无论是燕北骑兵,还是陆景幽,都太过势不可挡,而大梁这些年什么状况,她心里一清二楚。
哪怕陆景幽隐约暗示过,她也从未真正相信。
所有的设想与筹划,皆是基于他势在必得。
陆嘉念一阵恍惚,揉着眼睛再三确认,的确没有差错。
若是如此,陆景幽会与燕北侯定一样的罪名,且并无冤屈,被父皇处以极刑。
她不必狠不下心,也不必对前世耿耿于怀,一切似乎都结束了。
这不是她重生一世之时,最想要的结果吗?
陆嘉念反反复复思忖着,越是想得清楚,心底越是空落落的。
好似极为重要的一块缺失了,她高兴不起来,甚至心口发疼。
门外响起动静,守在门口的侍女兴许也发觉势头不对,结伴离开了。
陆嘉念记得陆景幽让她务必在屋内等着,直到他回来,抑或是宫中来人。
她犹豫片刻,仍然心下不安,总存着一丝疑惑,终究从窗口跳了下去。
地上绿草茵茵,摔得不算疼,陆嘉念掌心擦破了油皮,顾不上吹气便赶忙下山。
她从未如此茫然无措过,不知为何要逃出来,又应该跑去哪里。
陆景幽败了,应当是件好事,她不会重蹈覆辙了。
她还是大梁金枝玉叶的嫡公主,会有更好的驸马,可以逃避和亲,此生无忧无虑,安稳无虞。
原本她应该高兴,应该立刻回到皇宫,与母后和皇兄团聚道喜。
但是陆嘉念脚步沉重,走得越来越迟缓,眼眶微微发酸,鼻尖也不住地吸气。
她总是想起雪地里第一回见他的样子,漱玉宫玩闹的样子,哪怕是他失控疯狂的样子......
兴许前世今生真的不一样,她睫毛竟是湿润了。
其实,她还是在乎他的吧。
陆嘉念胡思乱想,跌跌撞撞从半山腰走下来,荆棘划破了小臂都没有反应。
她牵了马匹,技艺生疏地驱赶着,一路来到了长安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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