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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确实给宁珣看过阮元修的策论,宁珣对他评价不低,有些地方甚至还亲自指点过。
有朝一日,宁珣一定会重用他。
罢了,做不成她的驸马,便去做他报国的良臣吧。
阮元修没有停顿,礼数周全地谢过太子。
屋里头一回沉寂下去。
长乐闭了闭眼,最后问他:“你原本打算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问‘常姑娘’家住何处,好将这些日子的花销如数归还。”
这话说完,两人之间彻底没什么好说的了。
长乐看了他一眼,低头笑了一声,没再说什么,推门走了出去。
听得身后那人沉声道:“恭送公主。”
衔池等在门外不远处,见她出来的神情,便猜出方才屋里一定不顺利。
她刚要说什么,便见长乐摇了摇头,攥住她的手,“我们回去吧。”
直到两人上了马车,小吉才反应过来,目瞪口呆地看向阮元修:“常姑娘是公主?!
那那那刚刚和我待在院子里的,不会是……哪位郡主还是皇子妃吧?”
阮元修没开口,小吉也习惯了,兀自震惊了一番,便去重新将门闩好。
他一面感慨一面回过头,却看见阮元修正将书案上一幅画卷起来,对他道:“拿去烧了。”
小吉上前接画,往自己这儿扯了两次,阮公子才松了手。
他不明所以地看向公子,公子神色始终淡淡的,吩咐他:“我还有书要读,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
小吉应了一声,替他关了门,转头找了个盆,在院子里点火将画卷烧了。
阮公子不让他打开,他不敢偷偷打开,只从火光中依稀看出画中有个女子的轮廓。
他在火光中打了个哈欠。
心里想着真怪,常姑娘,不对是公主,公主今儿怎么就待了这么一小会儿就走了?
马车上。
长乐抱着衔池,眼神直愣愣的。
衔池轻轻拍着她背,没问她方才在屋里都同阮元修说了什么,只轻声道:“公主有什么话,想说便说,我在这儿听呢。”
她听到公主两个字的时候耳朵动了一下,而后轻轻笑了,“公主多好啊。
我是父皇第一个公主,很长一段时间里,也是父皇唯一的女儿,有多少人羡慕我。”
“外人都说,我这一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只有我自己不觉得。”
“父皇永远不会是寻常人家的父亲,兄弟姊妹间,装着和睦,都是算计。
天家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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