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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肇只觉得腹部一阵火辣地绞痛,与之形成对比的是浑身的冰寒,此刻他便觉得自己的身子一阵热一阵寒,体内似有多股力量在不断地打斗著连带著撕咬著他的内脏,叫他又是猛然一口鲜血,所幸龙子已经成形,而他本属水龙,这飞舞的冰雪虽不利於人对他而言却如同上好的补品,只是此地已经不能再逗留了!
而他也不愿意再在这伤心之地停留半刻,他甚至不敢抬眼看向幻尘子边上的那个身影,只是想到他敖肇便觉得那心中的剧痛远胜於身上的裂痛,活了这般久他今日方知何谓心碎!
猛然朝天一声长啸,敖肇只觉得双目更加的刺痛,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却只是未到伤心处,他敖肇活了千年自觉笑傲情场,到如今才发现那些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待到他真心沦落之时回报他的只是冰冷的背叛!
悲怆一笑,到这一刻他方明白自己原来是爱了,无数场欢爱不仅仅是为欲、为孩子、为性命,更是因心中道不出的深情,只是现在这一切皆不过是伤己的利器,脆弱的心俨然被君玉涵捅了一个空洞,只怕这空洞再难填满了……再难补上了……不愿再面对那令他碎心之人,敖肇趁著幻尘子被自己腹中的孩子震得发怵之时,再一个神龙摆尾卷起千堆雪,龙身一个回旋飞向远处,便消失不见了。
眼前一片模糊,鸿飞雪爪,君玉涵再睁眼时哪还有白龙的影子,唯有那木屋的残碎被无情的大雪迅速地湮没,剩下一片苍茫,仿佛他们这十个月只是一场梦了无痕迹,怔怔地瞪著那一堆白雪,敖肇走了,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了吗?而他们之间什麽也没有了吗?一切皆是幻吗?为何心像是被这寒彻的冰雪冻住了一般,体内的温度被骤然夺走……幻尘子狠狠地缓过劲来,擦了嘴角的血迹,若非先前君玉涵捣乱,那龙子已是他囊中之物了!
失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只得找满一千个阳年阳月阳日阳时所生的男婴方能治好身上旧疾!
罢了!
他冷冷一笑,那龙子甚是了得,必非池中物,待到那龙子出生之时肯定会引得天地一场变,必定会让那家夥元气大伤,到时候他再去煽风点火就不相信他会报不了仇!
&ldo;玉涵,走了!
&rdo;
他冷然一声叫,却不见君玉涵回应,皱眉看向君玉涵,却见君玉涵始终呆愣地凝视著那覆盖在木屋碎片之上的白雪。
突地,君玉涵猛然扑到在那雪上,徒手将那雪拔开,不断地挖著,连双手被冻得发紫也无知觉,口中不断念叨著:&ldo;我不相信!
我不相信!
&rdo;
幻尘子眉毛紧拧,上前一把拉住他,斥道:&ldo;你不相信什麽!
你疯了不成?如今你与凡胎无异,这冰雪可是会废了你的手的!
&rdo;他现在灵力所剩无几,根本无法抵挡著刺骨的寒冷,再留下去无益,需快些离开才是!
君玉涵不知哪来的力气,陡然挣开了幻尘子,续而扑到在那雪地之上,继续挖著那雪,他不相信!
不相信这十个月根本不存在,不相信敖肇只是骗了自己,不相信他和敖肇之间再无瓜葛!
突地,寒透的手猛然灼痛,他反射性地缩回了手,冻得紫红的手掌被大块的木屑穿透,鲜血还来不及流出便被冻成了块,木屑也因此和手连在了一起,发愣地看著自己的手,突然大笑了开来:&ldo;哈哈哈──不是梦!
不是梦!
敖肇──敖肇──&rdo;
幻尘子听他大叫著敖肇的名字,心中一股子气涌,上前刷地一下便给了他一巴掌,怒道:&ldo;你被那妖龙骗得还不凄惨吗!
为何还对他念念不忘!
&rdo;为什麽他们父子都是这个样子!
被骗得凄凄惨惨的却始终还对那家夥心心念念,对於守在他们身边的自己却是不理不睬!
君玉涵哪里经得起幻尘子这一巴掌,顿时倒在了雪地之中,只觉得眼前一黑,骗了吗?可为何明知是骗,他还是不想离开敖肇啊!
呆呆地看著静静躺在那里面无血色的君玉涵,幻尘子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地用力抱起那冷透的身子,哭喊道:&ldo;斐彦、斐彦,别再念著那无情的家夥了好不好!
你还有我啊!
还有我啊!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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